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快、跑。“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秦非:“……”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撒旦:……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秦非仰頭向外望去。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怎么回事啊??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