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但他也不敢反抗。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這都能睡著？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再堅持一下！”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那是……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好的，好的。”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尸體！”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三途皺起眉頭。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