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蕭霄:“……”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躲在簾子里的神父:“……”“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地面又震動了一下。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zhì)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蕭霄:“……嗨?”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蘭姆卻是主人格。
啪嗒,啪嗒。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因為。”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陣陣吱吖聲響迸發(fā),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秦非精準(zhǔn)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似的: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涼。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是那把匕首。
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fù)活!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tài)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xué)習(xí)的事情。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卻不以為意。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jié)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yè)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但三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輸?shù)魧官愂遣粫廊说摹!澳阆葋戆伞!鼻胤翘?議。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孫守義環(huán)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xù)翻閱著那本筆記。“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nèi)世界,對嗎?”
“這里既沒有寫規(guī)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jù)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鬼火心中涌現(xiàn)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作者感言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