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jīng)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那就是義莊。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告解廳內(nèi),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話音落,鬼手頭頂?shù)暮酶卸热庋劭梢姷赜稚?躥了一小截。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yè)身上湊。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xiàn)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凌娜和林業(yè),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yōu)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若旅客數(shù)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這怎么可能!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林業(yè)。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作者感言
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