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里的玩家倒是很開心。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直沖天靈蓋。

就像昨晚的鬼樓，以及他們遇到過的那個無臉人。系統從沒見過這么不識好歹的玩家，假如系統有人中，它現在一定要抬手狠狠掐兩下。孔思明姿態僵硬地抬起頭來：“你們……是誰？”

他將一兜尸塊扔在玩家們面前，沒好氣地道。有觀眾輕聲發問：“哪兒呢？”

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現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

隨即他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寶、保佑——老天保佑我們早點通關副本。”“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

“對。”孔思明點頭。在晚餐之前，秦非還完全沒有看見過這個提示，身體也從未產生任何異狀。

“這種時候還洗什么手？”家養寵物狗用的都是胸背，才沒人會把繩子拴在愛犬的脖子上。

獾的視線在屋內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那邊好像有個NPC。”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

在不知多遠之外，一團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靜默地佇立。

偏偏這用法還的確十分精妙，能替秦非省不少事。

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上過索道。

直播間觀眾們：“誒誒誒？？？”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中卻充滿了憤怒：“哈德賽家族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我們全都會遭報應的……”玩家們一邊穿戴護腕護膝和雪鏡，一邊湊過來看。這家伙接下去要說的絕不會是什么好話。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

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

很快就有靈體發現了奇怪的事。

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是祂嗎？黑晶戒在他摸到這片石板時又迸發出了猛烈的熱意，隨即平復下來，再也沒傳遞出新的消息。

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雀躍歡呼。“……你什么意思？”

亞莉安依舊垂著手，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

嗤啦——！被皮膚撐得變形，又被秦非用烏蒙的刀劃開，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并且這內幕令他十分恐慌。

但秦非能聞出來。“什么意思？”

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不知過了多久。

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

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逼近后放大數倍的美顏暴擊太大, 應或和光幕那頭的觀眾一起小小地眩暈了一下, 但他遠比觀眾們更快地回過神來。

“媽誒，我切到那邊去看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真的是壯如牛，感覺一拳就能把主播這根竹竿子打飛。”

彌羊有苦說不出，他身上的范圍性傷害道具不少，但全是暴力輸出，剛剛那個炸彈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王明明家門口，那些引人注目的線索背后隱藏的所謂真相：

可是。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旁邊的應或和聞人黎明差點被他帶倒，扯著脖子上的繩子罵罵咧咧。

兩米多的高差，林業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誠然小秦在副本外鬧出那樣大的風波，又以一己之力將蝴蝶氣了個半死，必然是有點本事的。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

“那個NPC孔思明，對我們所有人都愛搭不理，但對他卻特別信任，你們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