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但她卻放棄了。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這些都是禁忌。”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話說得十分漂亮。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