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秦非驀地睜大眼。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
鬼女微微抬頭。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等等!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他可是一個魔鬼。只有3號。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嗯,就是這樣。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蕭霄連連點頭。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快了!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作者感言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