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小鬼……不就在這里嗎?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快跑!”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驚呼聲戛然而止。
然后轉身就跑!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但是。”
還死得這么慘。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艾拉愣了一下。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原來,是這樣啊。鬼女點點頭:“對。”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
作者感言
“……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