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蕭霄:“?”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擺爛得這么徹底?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秦非。”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呢!!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蕭霄&孫守義&程松:???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作者感言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