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秦非:“……”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再堅持一下!”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到底,少的是什么呢?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蕭霄:“……”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足夠了。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他叫秦非。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
秦非試探著問道。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艸!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作者感言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