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非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但也僅此而已。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xiàn)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蕭霄人都傻了。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fā)出過警告的看守。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宴終——”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三途說的是“鎖著”。不,不對。
血嗎?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什么……
*鏡中無人應答。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shù)?預感上涌。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fā)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怎么回事啊??“嗨~”好奇怪。
作者感言
他就說怎么黎明小隊只有烏蒙一個人意志這么堅定,一點也沒被他帶歪,原來是完全沒搞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