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全是。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guī)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guī)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秦非、蕭霄和林業(yè)一起盯著鬼火。
蕭霄:“……”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頭頂?shù)牡褂?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秦非又笑了笑。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依舊不見血。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jīng)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林業(yè)眼角一抽。
‘蘭姆’點了點頭。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秦非點點頭:“走吧。”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xù)向內行進。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這半個多小時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
“我很會打掃衛(wèi)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qū)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guī)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
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tǒng)。
作者感言
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