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孫守義:“?”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但秦非閃開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一切溫柔又詭異。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砰!”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他與亞莉安對視,輕輕頷首道:“好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亞莉安小姐。”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作者感言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