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真是離奇!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那、那?!绷謽I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薄叭f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吘?,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村祭。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很不幸。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鼻胤堑?。
他們是次一級的。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為什么會這樣?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一聲。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反而……有點舒服。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p>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
作者感言
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