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點單、備餐、收錢。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我沒死,我沒死……”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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