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秦非沒有理會他。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他必須去。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人格分裂。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噠。”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蕭霄:?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唔,好吧。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