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靜了。還差得遠著呢。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
那可是A級玩家!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宋天道。
“呼……呼!”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玩家們似有所悟。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擺爛得這么徹底?“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虛偽。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他們呀?我不怎么熟。”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作者感言
秦非小朋友雙手撐在射擊臺前, 圓圓的蘋果臉上洋溢著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和剛才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