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眾人神情恍惚。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是的,一定。”那么。
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哨子?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既然如此……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秦非沒有理會。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醫生出現了!”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作者感言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