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僅此而已。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這樣的話……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作者感言
秦非可以預料到,當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