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真沒勁!”“……呼。”“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yīng)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這套邏輯是從結(jié)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蕭霄突發(fā)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jīng)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jīng)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了。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chǎn),尤其是那本《馭鬼術(shù)》!”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其他人動作。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這個人怎么這樣?。?!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tǒng)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側(cè)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秦非應(yīng)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zhuǎn)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眳s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yīng)聲而開。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y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y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qū)別。
“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diào)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作者感言
“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