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guī)ё吡耍∥艺娌幻靼姿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牡览恚D(zhuǎn)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系統(tǒng)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jīng)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xiàn)在,也可能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忘了吧。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zhèn)o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途道。……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該怎么辦呢?
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yīng)該是個魔鬼來著……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dǎo)游,那,原先那個呢?鬼火是9號。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但這不重要。“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既然如此。
蕭霄被嚇得半死。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
說得也是。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說誰更優(yōu)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guān)。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信賴感。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yè)、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jīng)驗時聽到過。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在這種時候,當發(fā)現(xiàn)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fā)。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
……但這真的可能嗎?
……靠!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作者感言
最終還是程松發(fā)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