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資艸你大爺!!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村長:“……”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這老色鬼。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0號囚徒也是這樣。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這很難講。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秦非一怔。
“主播……沒事?”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鬼火接著解釋道。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那、那……”蕭霄實在笑不出來。“老婆!!!”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兩聲。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臥槽!!!”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什么??”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不對勁。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作者感言
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