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沒有用。

十二聲。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絕對。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如果儀式完不成……“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是……走到頭了嗎？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鬼火：“？”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砰的一聲。

黑暗的告解廳。“老公！！”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秦非：“……”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秦非沒聽明白：“誰？”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