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既然這樣的話。”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秦非精神一振。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地震?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但是。”
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這預感就要成真了。直播大廳。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那么。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這是什么?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作者感言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