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領(lǐng)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fā)現(xiàn)守陰村有點不對勁。”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zhì)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什么……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尸體不會說話。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guī)則之上。這種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秦非眨眨眼。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guī)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guī)則,就不會觸發(fā)死亡威脅。”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nèi)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dǎo)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
喜怒無常。
是蕭霄。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jù),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yīng)該所差無幾。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蕭霄倒抽一口涼氣。看崔冉的樣子,她應(yīng)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wù)內(nèi)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dǎo)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jīng)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fēng)險。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xiàn),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dāng)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得不到玩家的回應(yīng),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即使是人數(shù)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nèi)起到作用好。
周圍環(huán)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這話題轉(zhuǎn)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但。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是凌娜。
卻又寂靜無聲。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小心!”林業(yè)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fā)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zhí)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不知過了多久。
作者感言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