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刀疤冷笑了一聲。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秦非充耳不聞。
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什么提示?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哦——是、嗎?”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人、格、分、裂。”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秦非皺起眉頭。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