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還有鬼火!
幾秒鐘后。“滴答。”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NPC十分自信地想。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6號自然窮追不舍。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星辰高層有個明星玩家,叫彌羊, 前不久剛升到A級。他的天賦技能很厲害,具體怎樣操作的我們還沒有揣摩清楚, 但, 大體上可以推測出, 他是精神類盜賊。”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蕭霄:“……”但是死里逃生!
……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作者感言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