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還死得這么慘。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誘導?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恐懼,惡心,不適。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啊!!!!”“他殺死了8號!”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房門緩緩打開。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難道他們也要……嗎?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可并不奏效。不出他的所料。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啊————!!!”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兒子,再見。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作者感言
“你怎么看出崔冉是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