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林業:“我都可以。”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主播肯定沒事啊。”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我也去,帶我一個!”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那究竟是什么?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顯然,這是個女鬼。她要出門?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這很難講。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作者感言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