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太牛逼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他必須去。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NPC生氣了。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作者感言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