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秦非將信將疑。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然后轉身就跑!
眾人面面相覷。
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不是林守英就好。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這可真是……”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本場直播結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升級為E級主播了。他說。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你也想試試嗎?”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出來?
作者感言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