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秦非:“……”……鬼女:“……”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秦非笑了笑。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蕭霄:“……”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自由盡在咫尺。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不對。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吃飽了嗎?”【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抱歉啦。”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唔,好吧。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周遭一片死寂。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作者感言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