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或許他注定熬不過這個夜晚,腦海中所想的種種報復方式,也不過都是空談而已。
“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秦非在離開辛西婭的玩具房后,在游戲區主干道邊隨意挑了間淺黃色的游戲房進去,耗費不長時間得到了兩顆彩球,然后才來的休閑區等人。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船工感到一股極其尖銳的刺痛從后脖頸處傳來。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
或許這兩天中,發生過某些他們并不知道到的事。鬼嬰被秦非使喚了,倒是也不抵抗,老老實實順著身后的推力往洞里鉆。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
(ps.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要回頭!!!)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他并沒有聽到,但他和應或都沒有再出聲。應或嘴角一抽。
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對。“——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即使他們才不過見過幾面而已。玩家最怕的就是遇見這種不清不楚的副本,有時候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這家伙怎么也這么慘,莫非他和自己一樣,也被生活在石窟中的蟲子襲擊了?
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
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因此,提前了解一下被標記以后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是很有必要的。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
那雙清亮如常的琥珀色眼眸中, 竟然還流露出些許興味來,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似的。以前哪個人活著離開副本的時候不是樂呵呵的?聽見系統播報的積分結算,各個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別墅主屋的門被關上, 庭院內瞬間空曠下來了,秦非終于皺起眉頭。
直到兩人一鼓作氣跑出了商業街外,林業這才松了一口氣。墻壁上似乎有東西,秦非伸手摸索,可戒指迅速冷卻的溫度卻告訴他,他找錯了。
“艸艸艸艸艸!”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四面墻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蠕動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這個詞匯,為什么會從一個NPC的口中說出來?
與其說是登山日志,這倒更像是一個日記本,里面的內容從1號社員大一入學加入登山社團開始,雜七雜八寫了許多。兩人說話間停下腳步,秦非在后面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被秦非制止住。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反正玩家們本來就要破壞掉它。“好感度達到臨界值以上的NPC,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
這要是下手分尸,等到離開副本以后起碼連做三天噩夢。
兩秒。玩家們的彈幕界面已經被無數問號刷屏了。玩家們認為,即使這張地圖中的細節有謬誤,但,大致的方向是沒錯的。
右邊身體。烏蒙愁容滿面:“半小時前我就發現不對了。”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
其中有一個還已經折在了王明明的家里。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
“你記不記得,在守陰村的大巴上,我打過一個電話?”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重砝碼:“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木屋里殺死的那個怪物,很有可能是周莉。”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
彌羊不走,秦非他們都沒法大聲說悄悄話。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則還會出現新的變動。”“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林業一愣,再望過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鬼嬰從領域中爬了出來,“砰”地跌落在雪地上。
他驚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
監控正中心,拳頭大的鏡頭正反射著暗沉的光。
作者感言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