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走吧。”秦非道。
……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秦非:“……”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三途也差不多。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6號:“?”
作者感言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