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戕害、傾軋、殺戮。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這尼瑪……該遞給誰啊?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不行,他不能放棄!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秦非擺擺手:“不用。”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
4.營業時間:早上7:30到早上9:00,其余時間概不接客。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老是喝酒?”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作者感言
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連續被兩個馬尾辮抽到臉的那一刻,鬼火依舊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