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里世界的環(huán)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噠。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fā)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話音戛然而止。“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不對。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huán)境。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guī)則不算什么的?”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抓鬼環(huán)節(jié)剩余時間:15分鐘。】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華奇?zhèn)ヒ呀涱櫜簧峡磳O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十秒過去了。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
靈體一臉激動。
關山難越。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fā)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原因其實很簡單。”
頭暈。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你們……想知道什么?”果然。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秦非:“……?”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玩家們迅速聚攏。
作者感言
丁立腦子里亂哄哄的,險些將手中的繩扣系成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