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他呵斥道。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這是個天使吧……
眾人面面相覷。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神父一愣。“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作者感言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