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
“所以。”秦非:“……”“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
“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而下一瞬。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砰——”話題五花八門。是那把刀!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噓。”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
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他竟然還活著!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頂多10秒。
現在正是如此。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作者感言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