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有點像嘔吐物。

……

一想到今天的游戲可能會比昨天更難、死亡率更高，玩家們就渾身都提不起勁來。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

樹根如一團團亂發，又像是蠕動的蛇，扭曲著沒入雪中。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了。

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馴化。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

既然如此，保險起見，還是選擇一個最為穩妥的答案比較好。

彌羊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

“你升到C級了？”彌羊有點不爽地斂眉瞪向秦非。

10分鐘轉瞬即逝，房間內，始終保持跪坐姿勢不變的NPC倏忽間抬起頭。以彌羊所見，自然是那些能以假亂真的皮膚價值更高。這三個字格外有分量，彌羊睜圓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要花多少積分？”

“——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玩家們的臉色越來越好看。可一想到丁立說的，他們最多只剩下兩天，眾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來。這條走廊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盡頭的門里有什么？

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杰克治得死死的，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秦非轉過身, 視線掃過站在庭院角落的那個黑衣男人，神色未變，開口道：她正躲在一個不存在的房間里。

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走廊一旁，先于秦非出來的玩家中，有兩人一直打量著這邊。

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

“她要是不死，光憑著腳力以后也能混出個頭來吧。”

他驚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

祭壇上印著白色的鬼臉圖案，蓋子和壇身上各有一半，現在，圖案是錯開的。孔思明一驚，望了過來。呂心有點想哭。

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假如人的眼神能夠殺死別人，鬼火現在可能已經被片成刺身了。有些事光靠思考，不可能思考出結果。

林業壓低聲音道。

可就在他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秦非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

好處也是有的。她對眼前這位玩家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春心萌動，會臉紅，純粹是對于漂亮美人的欣賞。

氣氛依舊死寂。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

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他的右手無名指輕輕動了一下。“你還記得那些祭壇嗎？”污染源道。

聞人黎明道。“彌羊大佬！”陶征有點驚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

總之，亂七八糟而十分富有生活氣息，和他們現在身處的樓道簡直像是全然不同的兩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