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可是……
“秦哥!”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秦非若有所思。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撒旦:???“沒事。”
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可還是太遲了。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眾人面面相覷。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真的假的?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別減速!”秦非提醒道。“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頂多10秒。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作者感言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