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找什么!”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會是他嗎?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
眾人神情恍惚。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這是自然。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一下、一下、一下……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作者感言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