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14點,到了!”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一下。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所以。”
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雖然是很氣人。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
作者感言
“誒,誒?你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