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那究竟是什么?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華奇偉心臟狂跳。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對吧?”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鏡子里的秦非:“?”
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作者感言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