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
薛驚奇嘆了口氣。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是被13號偷喝了嗎?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作者感言
系統既然想將污染源困死在封印之海,那就肯定不會看著祂逃離而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