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秦非收回視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撒旦：“……”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然而，就在下一瞬。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有玩家干嘔了一聲。“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地震？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請等一下。”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鬼女道。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秦非眨眨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