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蕭霄被嚇了個半死。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秦非:“?”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前行的隊伍很安靜。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玩家們迅速聚攏。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
答案呼之欲出。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丁零——”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
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那就好。
作者感言
此刻秦非正捏著一只蘋果,慢悠悠地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