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
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巨大的……噪音?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十秒過去了。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
是普通的茶水。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蕭霄:……
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秦非:“……”
作者感言
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