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快跑!”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緊急通知——”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你聽。”“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那我現在就起來。”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宋天恍然大悟。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
作者感言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