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guān)。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哦哦哦,是傻蛋先生!”一下一下。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這話題轉(zhuǎn)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fā)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詭異,華麗而唯美。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yōu)解。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神父說,醫(yī)生經(jīng)常不在教堂。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jīng)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jīng)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搖——晃——搖——晃——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他是怎樣完成規(guī)則安排的任務?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guān)這個副本。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秦非驀地轉(zhuǎn)過身,望著那npc繼續(xù)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秦非嘴角一抽。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林業(yè)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規(guī)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jié)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蘭姆’點了點頭。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qū)對面的公園散步。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這一次,祂已經(jīng)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是被13號偷喝了嗎?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作者感言
蕭霄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