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shù)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導(dǎo)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xì)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他現(xiàn)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shù)傳播。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tài)度半點也不強(qiáng)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jīng)站起身來。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很難看出來嗎?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qū)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是林業(yè)!秦非邁步走了進(jìn)去。林業(yè)的第二場直播進(jìn)度很快,一共只經(jīng)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jī)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就目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rèn)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好吧。”林業(yè)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tmd真的好恐怖。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
程松只能根據(jù)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這幾天以來,導(dǎo)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jù)人數(shù)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gòu)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qū)。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jìn)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實在下不去手。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yùn)做最后的抗?fàn)幩频摹?/p>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短發(fā)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觀眾:??“上一次——”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qū)內(nèi)”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qū)的。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jīng)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guān)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guān)在休息區(qū)的囚室里,一直被關(guān)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shù)。“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它們越是表現(xiàn)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